第32章 經常下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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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 經常下雨
“悠然。”溫希忽地喊了聲, 後知後覺的不安襲來。
“啊？”戴悠然怔了下，聽著溫希像是有些急切的嗓音，疑惑問道, “怎麽啦？”
溫希垂下眼睫, 遮住眼底神色，慢吞吞道：“等你表姐去上了大學, 那你們是不是, 很少有機會再見面了？”
戴悠然聳了聳肩, “是啊, 我表姐不想覆讀, 就上那所大學了, 不過節假日還能再見嘛, 寒暑假我表姐都回來的, 也還行。”
“我有一個朋友，”溫希喝了口咖啡，鼓足勇氣道, “她有次問我, 就是如果兩個不熟甚至誰也不主動跟對方說話的人, 要是去了不同的大學，是不是就真的再也不見了？”
戴悠然沈吟道：“差不多吧！”
溫希點點頭，緩慢垂下腦袋, 若有所思道：“怪不得, 她想著要和那個人考上同一所大學的時候, 沒有意識到，因為時間還很長, 她也在努力去見那個人。”
“突然想到萬一沒去成，就擔心起誰也不見誰了。”溫希說完, 暗自松了口氣。她看向起霧窗外的目光，輕松又悵惘。
戴悠然不以為意，大大咧咧道：“想那麽多幹什麽？只管努力就好了，不一定非要考上同一所大學才是唯一的途徑啊！”
“等你朋友找到自己的價值和優點，成為理想中的自己，不照樣有底氣去主動找那個人嗎？不一定一切都要交給不可預知的緣分還有等待。”
溫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，“好像是這麽個理兒。”
“你那個朋友的朋友，是啥情況啊？我怎麽覺著這麽像……”戴悠然思索道，嚇得溫希心跳都快蹦出來，“啊！像榜樣！”
溫希松了口氣。
“不過我這種性子的，就不太理解你那個朋友的小心翼翼。”
戴悠然吸了一大口奶茶，舒服地瞇起眼。
“幹嘛非要等人家來看你啊，又沒有那個義務，錯過就錯過了。”戴悠然想不通，“要是我，直接沖上去，壁咚！”
“然後說，朋友，看看你悠然姐唄？！”
溫希被逗笑，忍俊不禁道：“這確實是你的風格。”
她笑了幾聲，想起什麽問：“對了悠然，還有件事兒要跟你們說一聲，覺得見面說比較好，剛巧今天有機會，只不過曉曉不在北城，沒能來。”
戴悠然以為沒什麽要緊的：“啥事兒啊？還得見面說。”
“我要轉學了，回南城。”
“啊？！”戴悠然一下子坐直，眸子圓睜，難以置信道，“不是啊！怎麽這時候忽然要轉去南城啊？！”
溫希解釋說：“我媽媽打算回南城開一家律所，也想讓我早點適應那邊的學校，而且我外婆也在南城，所以，這個暑假就要走了。”
“應該以後就在南城定居了吧。”
戴悠然心裏跟貓抓似的，一向話最多，現在卻沈默著，說不出來話。
“悠然，你什麽表情啊？”溫希忽然笑著喊了聲，臉上輕松，“我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，而且咱不是還有裝備嗎？可以聯系呀。”
戴悠然忍不住笑了，“什麽呀。”
“到時候忙著學業，哪還有時間來回跑啊？周末不得休息休息？”戴悠然說著，又搞怪道，“而且南城離北城那麽遠，你就別折騰了，放八百個心！我和林曉曉肯定會信息轟炸你的！”
溫希也笑：“見你們就是休息啊，因為我開心！”
“瞧你這人，走就走吧，還嘴甜起來了，”戴悠然嫌棄地挪開眼，“生怕我把你忘到十裏八彎似的！就我這記性，十個你都忘不了好嗎？！”
“不允許質疑！”
溫希捧場：“悠然姐的記性，那肯定是最好的！”
戴悠然得意一笑，手上的奶茶卻直到涼了都忘記再喝一口。
溫希轉學很突然，等開學的時候，路之野還有何漾看榜上的分班表來找溫希，文科二班已經沒有她的身影了。
而是在，南城二中的文科教室。
路之野跟何漾都學的文，和戴悠然一樣，碰巧還在同一個班級。
回班後，路之野坐到戴悠然前桌的位置上，手裏拿著一包剛買的糖果。
他隨手丟給戴悠然，向後靠，眼神平靜地可怕：“溫希轉走了？”
“對啊，”戴悠然黯然神傷，沒動那包糖果，猜出來是路之野給溫希買的，“轉去南城二中了，而且以後就在南城定居了，暑假就搬家去南城了。”
何漾靠在過道的桌沿，難以置信道：“啊？！都沒聽她說過啊。”
路之野若有所思，只是氣息低沈，沈默幾秒，又恢覆如常道：“二中？”
一時竟蓋過了想問溫希怎麽沒跟他說一聲的想法。
戴悠然抿了抿唇：“嗯，一開始我也不明白，希希成績那麽好，為什麽不往一中轉，二中之前我都沒聽過，上網一搜，發現是前幾年剛辦的公立高中。”
“我知道！”何漾急喊道，沒了不正經，眉頭微蹙，“這高中剛辦，但因為管的嚴，名氣算是在南城打響了，基本考不上或者不敢沖一沖一中的，都去這兒了。”
“能管的有多嚴啊？”戴悠然不以為意。
何漾卻沒立刻回答。
管的有多嚴？
他頭疼地抓了抓頭發，不甚理解道：“溫希咋不往一中轉，往二中轉啊？”
一年到頭，總有跳樓的學生，抑郁癥的每個班都有，只是被壓下來了，知道的人很少。
“大概是，無論你犯了什麽錯，學校的制度合不合理，都會被歸結為一個原因，是你適應不了高中生活，這是我那兄弟的原話。”
戴悠然瞠目結舌：“啊？不是吧！咱學校之前不還推出什麽規定，及時發現學生不適應之後就撤了嗎？而且撤了之後，學生逆反心理結束，成績還一提再提呢！”
何漾知道的也不多，也不打算多說什麽，只回答道：“不是所有的學校都一樣，能不能適應，因人而異吧。”
也不一定溫希適應不了高嚴的管理。
有一兄弟就在這所學校，而且野哥他爹是北城一中的校長，偶爾會去參觀交流，所以多少知道點風聲。
但他爹守口如瓶，不多說什麽是非，只告訴野哥盡力而為即可，好好學習。
“沒聽說過一句話嗎？越是好的學校，規矩就越少，”路之野動了動腳，而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，“我了解的是，去了這所學校，就別想要什麽自由。”
戴悠然揪了揪包裝袋，神色怔怔，不由擔心起來。
恨不能下一秒就到周末，回家給溫希發個信息，問問她的近況。
……
南城。
和北城的天氣不一樣，南城經常下雨，一到夏天空氣裏就滿是潮濕。
直到太陽落山的傍晚才能涼爽一點，甚至是寒冷。
天空霧蒙蒙的，溫希拉著行李箱，上面還有一個不小的行李包，按照學校志願者的指引往宿舍樓走去。
她對這所學校的了解不多，但林都的一個同事推薦，說這所學校管的嚴，出來的學生都特別自律。
也就當機立斷，沒同意她去一中，而是轉來了二中。
只是和北城一中不同，是住宿制的，一個月回家一次，走讀的除非特殊情況，基本沒有。
溫希到了宿舍，宿舍是八人間，她在一號床下鋪，挨著宿舍門。
宿舍裏已經有三個舍友在收拾了，還有個來的比較早，鋪好床在晾曬衣服的。
“哈嘍！我叫錢佩佩！”一短發女生停住彎身整理床鋪的動作，直起身側頭朝溫希笑了笑。
溫希嘴角揚起友好的淺笑，“你好，我叫溫希。”
“我叫唐翀甯！”
“我叫王雨欣！”
王雨欣蹲下身，把臉盆放到床下，忽地問：“翀甯？是充當的充，寧靜的寧嗎？”
“不是！”唐翀甯好笑地強調道，又故作較勁兒地笑著介紹，“我就知道，我名兒不好念，翀是羽毛的‘羽’和中用的‘中’組成的翀，甯是那個……嗯……怎麽說呢，等去班裏我給你們寫一下吧！”
錢佩佩嘖嘖稱嘆：“還挺生僻字的哈！”
溫希把行李箱裏的行李取出來，在唐翀甯的幫助下鋪好床，準備好要拿到班裏的東西，和唐翀甯先一步進班了。
錢佩佩和王雨欣還沒整理好，說晚點再過去。
自我介紹很快結束，班主任在講臺上一句一頓道：“相關的活動還有校規剛已經說過了，我就不再過多強調了，說一下學校的規定，跟著大環境走，其實大家應該也都知道了。”
班主任很年輕，大概快三十的樣子，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，可見對開學第一天的重視。
講話語氣平淡無波，像是不茍言笑。
“咱班的規矩是，吃飯時間二十分鐘，遲到了就扣一分量化，這點我特別強調一下，每天走廊盡頭都有紀律部的人在查，你要是遲到了，”班主任話音一頓，嘴角勾起淡笑，“不僅僅是扣你個人的量化，而且是要扣班級分的，遲到一分鐘都不行。”
“遲到一次寫一次檢討，檢討寫夠三次，就請家長過來。”班級裏一反剛才的輕松，沒人敢出聲。
班主任例行公事地重覆了一遍全校都需要遵守的規矩。
溫希認真聽著，記下班主任講的時間節點，還有特別強調的事兒。
就這樣過了不久，班裏忽然出了一件大事。
有人跳樓了。
她和其他同學一樣，坐在班裏，沈默。看著慌亂的人群，只覺大腦翁鳴。
起因是那個男生胃疼想去廁所，但班級管理嚴格，不僅老師不敢放人，那男生也不敢出去，怕被走廊盡頭紀律部的人抓到扣分。
他已經請了好幾次家長了。
失禁。
崩潰跳樓了。
就好像，比起這個，上課去廁所是件更為天理不容的事情。沒有誰想因為遲到，不按點去廁所，總讓家長來回奔波，失望。
溫希低下頭，看向顫抖的胳膊，眼裏一片死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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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悠然。”溫希忽地喊了聲, 後知後覺的不安襲來。
“啊？”戴悠然怔了下，聽著溫希像是有些急切的嗓音，疑惑問道, “怎麽啦？”
溫希垂下眼睫, 遮住眼底神色，慢吞吞道：“等你表姐去上了大學, 那你們是不是, 很少有機會再見面了？”
戴悠然聳了聳肩, “是啊, 我表姐不想覆讀, 就上那所大學了, 不過節假日還能再見嘛, 寒暑假我表姐都回來的, 也還行。”
“我有一個朋友，”溫希喝了口咖啡，鼓足勇氣道, “她有次問我, 就是如果兩個不熟甚至誰也不主動跟對方說話的人, 要是去了不同的大學，是不是就真的再也不見了？”
戴悠然沈吟道：“差不多吧！”
溫希點點頭，緩慢垂下腦袋, 若有所思道：“怪不得, 她想著要和那個人考上同一所大學的時候, 沒有意識到，因為時間還很長, 她也在努力去見那個人。”
“突然想到萬一沒去成，就擔心起誰也不見誰了。”溫希說完, 暗自松了口氣。她看向起霧窗外的目光，輕松又悵惘。
戴悠然不以為意，大大咧咧道：“想那麽多幹什麽？只管努力就好了，不一定非要考上同一所大學才是唯一的途徑啊！”
“等你朋友找到自己的價值和優點，成為理想中的自己，不照樣有底氣去主動找那個人嗎？不一定一切都要交給不可預知的緣分還有等待。”
溫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，“好像是這麽個理兒。”
“你那個朋友的朋友，是啥情況啊？我怎麽覺著這麽像……”戴悠然思索道，嚇得溫希心跳都快蹦出來，“啊！像榜樣！”
溫希松了口氣。
“不過我這種性子的，就不太理解你那個朋友的小心翼翼。”
戴悠然吸了一大口奶茶，舒服地瞇起眼。
“幹嘛非要等人家來看你啊，又沒有那個義務，錯過就錯過了。”戴悠然想不通，“要是我，直接沖上去，壁咚！”
“然後說，朋友，看看你悠然姐唄？！”
溫希被逗笑，忍俊不禁道：“這確實是你的風格。”
她笑了幾聲，想起什麽問：“對了悠然，還有件事兒要跟你們說一聲，覺得見面說比較好，剛巧今天有機會，只不過曉曉不在北城，沒能來。”
戴悠然以為沒什麽要緊的：“啥事兒啊？還得見面說。”
“我要轉學了，回南城。”
“啊？！”戴悠然一下子坐直，眸子圓睜，難以置信道，“不是啊！怎麽這時候忽然要轉去南城啊？！”
溫希解釋說：“我媽媽打算回南城開一家律所，也想讓我早點適應那邊的學校，而且我外婆也在南城，所以，這個暑假就要走了。”
“應該以後就在南城定居了吧。”
戴悠然心裏跟貓抓似的，一向話最多，現在卻沈默著，說不出來話。
“悠然，你什麽表情啊？”溫希忽然笑著喊了聲，臉上輕松，“我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，而且咱不是還有裝備嗎？可以聯系呀。”
戴悠然忍不住笑了，“什麽呀。”
“到時候忙著學業，哪還有時間來回跑啊？周末不得休息休息？”戴悠然說著，又搞怪道，“而且南城離北城那麽遠，你就別折騰了，放八百個心！我和林曉曉肯定會信息轟炸你的！”
溫希也笑：“見你們就是休息啊，因為我開心！”
“瞧你這人，走就走吧，還嘴甜起來了，”戴悠然嫌棄地挪開眼，“生怕我把你忘到十裏八彎似的！就我這記性，十個你都忘不了好嗎？！”
“不允許質疑！”
溫希捧場：“悠然姐的記性，那肯定是最好的！”
戴悠然得意一笑，手上的奶茶卻直到涼了都忘記再喝一口。
溫希轉學很突然，等開學的時候，路之野還有何漾看榜上的分班表來找溫希，文科二班已經沒有她的身影了。
而是在，南城二中的文科教室。
路之野跟何漾都學的文，和戴悠然一樣，碰巧還在同一個班級。
回班後，路之野坐到戴悠然前桌的位置上，手裏拿著一包剛買的糖果。
他隨手丟給戴悠然，向後靠，眼神平靜地可怕：“溫希轉走了？”
“對啊，”戴悠然黯然神傷，沒動那包糖果，猜出來是路之野給溫希買的，“轉去南城二中了，而且以後就在南城定居了，暑假就搬家去南城了。”
何漾靠在過道的桌沿，難以置信道：“啊？！都沒聽她說過啊。”
路之野若有所思，只是氣息低沈，沈默幾秒，又恢覆如常道：“二中？”
一時竟蓋過了想問溫希怎麽沒跟他說一聲的想法。
戴悠然抿了抿唇：“嗯，一開始我也不明白，希希成績那麽好，為什麽不往一中轉，二中之前我都沒聽過，上網一搜，發現是前幾年剛辦的公立高中。”
“我知道！”何漾急喊道，沒了不正經，眉頭微蹙，“這高中剛辦，但因為管的嚴，名氣算是在南城打響了，基本考不上或者不敢沖一沖一中的，都去這兒了。”
“能管的有多嚴啊？”戴悠然不以為意。
何漾卻沒立刻回答。
管的有多嚴？
他頭疼地抓了抓頭發，不甚理解道：“溫希咋不往一中轉，往二中轉啊？”
一年到頭，總有跳樓的學生，抑郁癥的每個班都有，只是被壓下來了，知道的人很少。
“大概是，無論你犯了什麽錯，學校的制度合不合理，都會被歸結為一個原因，是你適應不了高中生活，這是我那兄弟的原話。”
戴悠然瞠目結舌：“啊？不是吧！咱學校之前不還推出什麽規定，及時發現學生不適應之後就撤了嗎？而且撤了之後，學生逆反心理結束，成績還一提再提呢！”
何漾知道的也不多，也不打算多說什麽，只回答道：“不是所有的學校都一樣，能不能適應，因人而異吧。”
也不一定溫希適應不了高嚴的管理。
有一兄弟就在這所學校，而且野哥他爹是北城一中的校長，偶爾會去參觀交流，所以多少知道點風聲。
但他爹守口如瓶，不多說什麽是非，只告訴野哥盡力而為即可，好好學習。
“沒聽說過一句話嗎？越是好的學校，規矩就越少，”路之野動了動腳，而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，“我了解的是，去了這所學校，就別想要什麽自由。”
戴悠然揪了揪包裝袋，神色怔怔，不由擔心起來。
恨不能下一秒就到周末，回家給溫希發個信息，問問她的近況。
……
南城。
和北城的天氣不一樣，南城經常下雨，一到夏天空氣裏就滿是潮濕。
直到太陽落山的傍晚才能涼爽一點，甚至是寒冷。
天空霧蒙蒙的，溫希拉著行李箱，上面還有一個不小的行李包，按照學校志願者的指引往宿舍樓走去。
她對這所學校的了解不多，但林都的一個同事推薦，說這所學校管的嚴，出來的學生都特別自律。
也就當機立斷，沒同意她去一中，而是轉來了二中。
只是和北城一中不同，是住宿制的，一個月回家一次，走讀的除非特殊情況，基本沒有。
溫希到了宿舍，宿舍是八人間，她在一號床下鋪，挨著宿舍門。
宿舍裏已經有三個舍友在收拾了，還有個來的比較早，鋪好床在晾曬衣服的。
“哈嘍！我叫錢佩佩！”一短發女生停住彎身整理床鋪的動作，直起身側頭朝溫希笑了笑。
溫希嘴角揚起友好的淺笑，“你好，我叫溫希。”
“我叫唐翀甯！”
“我叫王雨欣！”
王雨欣蹲下身，把臉盆放到床下，忽地問：“翀甯？是充當的充，寧靜的寧嗎？”
“不是！”唐翀甯好笑地強調道，又故作較勁兒地笑著介紹，“我就知道，我名兒不好念，翀是羽毛的‘羽’和中用的‘中’組成的翀，甯是那個……嗯……怎麽說呢，等去班裏我給你們寫一下吧！”
錢佩佩嘖嘖稱嘆：“還挺生僻字的哈！”
溫希把行李箱裏的行李取出來，在唐翀甯的幫助下鋪好床，準備好要拿到班裏的東西，和唐翀甯先一步進班了。
錢佩佩和王雨欣還沒整理好，說晚點再過去。
自我介紹很快結束，班主任在講臺上一句一頓道：“相關的活動還有校規剛已經說過了，我就不再過多強調了，說一下學校的規定，跟著大環境走，其實大家應該也都知道了。”
班主任很年輕，大概快三十的樣子，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，可見對開學第一天的重視。
講話語氣平淡無波，像是不茍言笑。
“咱班的規矩是，吃飯時間二十分鐘，遲到了就扣一分量化，這點我特別強調一下，每天走廊盡頭都有紀律部的人在查，你要是遲到了，”班主任話音一頓，嘴角勾起淡笑，“不僅僅是扣你個人的量化，而且是要扣班級分的，遲到一分鐘都不行。”
“遲到一次寫一次檢討，檢討寫夠三次，就請家長過來。”班級裏一反剛才的輕松，沒人敢出聲。
班主任例行公事地重覆了一遍全校都需要遵守的規矩。
溫希認真聽著，記下班主任講的時間節點，還有特別強調的事兒。
就這樣過了不久，班裏忽然出了一件大事。
有人跳樓了。
她和其他同學一樣，坐在班裏，沈默。看著慌亂的人群，只覺大腦翁鳴。
起因是那個男生胃疼想去廁所，但班級管理嚴格，不僅老師不敢放人，那男生也不敢出去，怕被走廊盡頭紀律部的人抓到扣分。
他已經請了好幾次家長了。
失禁。
崩潰跳樓了。
就好像，比起這個，上課去廁所是件更為天理不容的事情。沒有誰想因為遲到，不按點去廁所，總讓家長來回奔波，失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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